手机屏幕亮起的时候,我正瘫在异国公寓的沙发上,和一碗泡面相顾无言。手指无意识地划着,直到那条消息跳出来——“王力宏出道30周年应援计划启动”。旁边配着他早年专辑的封面,那个穿着白衬衫、眼神清澈的大男孩。我愣了一下,泡面的热气模糊了眼镜片,也好像模糊了时间。
说真的,那一刻的感觉很怪。不是那种“哇,偶像又营业了”的兴奋,更像是在一个陌生的超市里,突然听见了货架深处在放《唯一》。旋律一响,你推着购物车的手就停住了,脑子里闪过的全是高中午休时,和同桌一人一只耳机偷偷听歌的画面。阳光透过教室的窗户,灰尘在光柱里跳舞,歌词本上抄满了“我的天空多么的清新”。
活动链接我没敢立刻点。不是不想,是怕。怕点进去,又是那个熟悉又恼人的提示:“该内容因版权限制,在您所在地区无法播放”。这种滋味,很多在海外的朋友都懂吧?你想看个国内综艺追个星,缓冲圈转得比地球自转还慢;好不容易加载出来,画质糊得像是隔着毛玻璃看世界。上次我想重温他的演唱会视频,卡顿得声音和嘴型差了十万八千里,生生把情歌对唱看成了搞笑配音现场。
可那条微博里的字句,还是精准地戳中了心里某个角落。“你有没有一首歌,只想为他而写?” 有啊,怎么没有。虽然我五音不全,写出来的东西大概只能感动我自己。但青春里,谁没在日记本上,或者某个加密的博客里,用笨拙的句子,给那个光芒万丈的人写过点什么呢?不是情书,更像是一种遥远的共鸣。觉得他的某句歌词,唱出了你说不出的心事;觉得他舞台上的某个眼神,好像隔着屏幕在给你打气。
我记得大学时,失恋后单曲循环《心跳》循环到室友求饶。工作第一年,加班到深夜,耳机里一定是《改变自己》给自己灌鸡汤。后来出国,飞机起飞时,播放列表里躺着他的《落叶归根》。音乐这东西,就像时光的琥珀,把某个阶段的空气、温度和心情都封存了进去。一听到前奏,当时的一切就全回来了。
所以看到“写歌赢亲签照”的活动,我第一反应不是奖品多诱人,而是有点感慨。三十年,足够一个偶像成为时代的符号,也足够一个听众,从懵懂少年变成要为生活奔波的大人。我们和他,好像都在各自的轨道上走了好远。但当他发出一个邀请,问“有没有一首歌只想为他而写”时,你会发现,那个想拿起笔的冲动,居然还在。
哪怕我们散落在世界各地,隔着时差和千山万水。哪怕点开一个视频都要经历重重“劫难”,画质时好时坏像在抽盲盒。这种想参与、想靠近、想为一段共同记忆做点什么的心情,大概就是偶像和歌迷之间,最朴素也最牢固的联结吧。
泡面快凉了。我最后还是戳开了那个活动链接。果然,加载得有点慢。但这次我没急着关掉,而是任由它慢慢缓冲。就像我们这代人的青春,回忆起来也是需要一点耐心,才能变得清晰的。不知道在海外的你,有没有那么一刻,也因为想顺畅地听一首老歌、看一段过去的影像,而感到一丝无奈?评论区聊聊,你记忆里,有没有一首王力宏,或者别的谁的歌,是无论走到哪里都想带在身边的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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