成都的午后热得像个蒸笼,我挤在篮球场边的家长堆里,看着那个穿着23号球衣的小男孩第三次投篮打铁——球砸在篮筐上发出’哐当’一声,像极了当年我初中体育课考投篮时的声音。
就在他耷拉着脑袋时,有个两米多高的身影突然蹲了下来。是那位我只能在电视上看到的NBA传奇球星,他居然单膝跪在塑胶场地上,手把手教孩子调整手腕角度。’你看,手指要像这样张开,’他说着不太标准的中文,’就像握住一只小鸟,不能太紧也不能太松。’
场边有个扎马尾辫的小姑娘突然’哇’地哭出声——后来才知道,她来自四川凉山的山区小学,是’无畏契约回响计划’资助的学生代表。教练赶紧过去安慰,她却抹着眼泪说:’我是太高兴了,从来没想过能见到真的NBA球星…’
说真的,我见过太多走过场的公益活动。但这次不一样——你能闻到球星们汗水的气味,能听到他们纠正动作时温和的嗓音,甚至能感受到那个凉山小姑娘攥着我衣角时手心的温度。
我表弟小时候也这样。他家住县城,体育课只有个掉皮的篮球,但他总在水泥地上练到膝盖结痂。现在他在深圳当体育老师,上周还给我发消息:’姐,要是当年有人这样教我就好了。’
活动现场的志愿者告诉我,这还只是开始。接下来会有更多专业教练走进乡村学校,连器材都是按NBA训练标准配置的。有个教练指着场边那些眼睛发亮的孩子说:’你看,他们现在相信梦想可以摸得到了。’
临走时,最开始那个投篮的小男孩突然跑过来,往我手里塞了颗水果糖:’阿姨,帮我谢谢那个外国叔叔,我明天要投进十个球!’糖纸被他的小手攥得有些潮湿,甜味却一直漫到心里。
回北京的高铁上,我翻看手机里的照片。那个NBA球星弯腰的瞬间,让我想起小时候学骑车时父亲扶在后座的手——有些支撑,看似微不足道,却能让一个孩子相信,他真的可以飞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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