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机屏幕上的加载圈转了整整三圈——我蹲在温哥华公寓的飘窗边，WiFi信号格在2格和3格之间反复横跳。刘宇宁和银河快递的新歌《念旧的人都困在回忆里》卡在23秒处，那句’生活不是电影，没有进度条可供快进与倒带’还没唱完，就先给我上演了现实版卡顿。

说真的，这场景太熟悉了。去年追《狂飙》时，我表妹在多伦多凌晨三点给我打视频：’姐！爱奇艺又提示仅限中国大陆播放！’镜头里她顶着黑眼圈，手里还攥着半包浪味仙——那是她高中时最爱偷吃的零食，现在成了熬夜追剧的燃料。

刘宇宁的歌声终于断断续续流出来时，我闻到咖啡凉掉后泛起的酸涩味。歌词里唱’在身不由己向前孤行的路上’，突然就想起上个月帮远在悉尼的学弟调试腾讯视频。他女儿正在学中文，想看《熊出没》学成语，结果每次放到’狐假虎威’那集就缓冲，小姑娘急得用澳洲口音喊：’爸爸，大熊卡住啦！’

其实海外党都懂这种滋味。我有个在柏林留学的朋友，为了听周杰伦新专辑首发的无损音质，愣是研究出用国内亲戚手机号验证的土法子。他去年回国时跟我说：’你知道最魔幻的是什么吗？我在勃兰登堡门底下用网易云听《最伟大的作品》，音质糊得像隔着毛玻璃看烟花。’

银河快递要在新歌评论区空降的消息弹出来时，我正试着切换成手机流量。4G图标亮起的瞬间，刘宇宁那句’所有走过的路都不会白费’突然清晰得震耳——就像去年春节，我教外婆用微信视频看春晚，她突然说：’这画面卡得，倒让我想起你小时候，电视信号不好就拍电视机，现在拍手机有用不？’

可能我这么说有点矫情，但当你隔着十二小时时差，看着新歌评论区里粉丝用’#念旧的人都困在回忆里#’ 刷屏时，确实会恍惚——那些被地区限制切割的视听体验，反而成了另一种集体记忆。就像我表妹后来学会用各种方法解锁视频网站后说的：’现在听到’缓冲中’这三个字，都比听到某些情歌更想哭。’

写到这里时，我给那个柏林朋友发了条语音：’要是银河快递空降时你又被卡出去，记得给我发弹幕截图——就当是咱们跨时区的连线打卡了。’ 他回了个熊猫头表情包，配文：’在改了在改了，正在重装爱奇艺国际版。’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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